第四十九章 浑浊不清(2/3)

摆摆手,示意下去,婢女都识趣地退下了。

“业林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孩子。那少年是不是尹流光的孩子?”闫杀殿问道。

“经打听,是的。”探子一字一句回答道。

“哈哈哈哈哈!太好了!他死了,他儿子还活着!终于有人可以再陪我玩了!尹流光,你没想到吧!你的孩子竟然还活着!哈哈哈哈哈!”闫杀殿突然狂笑起来,空旷的大殿响彻他的声音。

他一甩衣袖,背过身,朝探子摆手示意退下。

闫杀殿一人在大殿中,思忖着,他想起了尹流光,那个让他敬佩的男人,入魔道而心向正道,然而世人皆知他入魔,一心要将他斩杀,却不知他的心却是最为干净的。

那些正道中人,为了使自己与魔道划清界限,一股脑子的残害他人,毫不留情,这个世界,到底谁残忍,谁是正道,谁是魔道。

他本与玄尘子师出同门,只是不为同门所接纳,唯一可以接纳他的,待他好的,却是萍水相逢的聂祖,只有聂祖欣赏他的能力,认同他做的事情。

他有时候想,假如那时,他碰到的是一个认同的正道的人,由那个人来引导自己,教导自己,那是不是这一世的人生路,可以走得平坦些,没有路上的渣滓割脚,是不是就可以少流些血,少走一些弯路。

但是他又在想,假如一切全部推翻,一切从头开始,如他所愿的,那他就不会遇上聂诗织了,他一世最爱的女人,让他流过泪,流过血,为她,他可以背弃一切,离经叛道,堕入魔道,可是他变得强大了,她却永远不在他身边了。

他好想对她说一声:“诗织,我现在很强大,此生让我来保护你,好不好?”

可是再也没有人可以回应他,他本就已经是坠落深渊的一颗石子,染尽了脏污的颜色,变成了不堪入目的样子,自己坠入深渊,为何自己还要想着带他人一起呢?

他不自觉心里一紧,慢慢收缩疼痛起来。

他慢慢握紧了手,想要以此来转移心里的痛,拳头慢慢渗出血来,浸湿了他的手指间,一点一滴,落在地面上。

酸涩难抑,是什么打湿了他的眼眶,温热的,他一只手敞开于眼前,接住了一滴泪。

他淡笑:“诗织,我的泪终是为你而流的。”

他继续道:“可是……你不在了。”

“总有一天,我要杀了玄尘子,让他为你陪葬!但是我又不想他比我早去陪你,应该要让他一辈子生活在空虚的寂寥中,生不如死。”闫杀殿喃喃道。

……

……

玄尘子坐在屋前的门廊上掐指算卦,他眉头紧收,忽感不妙,他抬头看着雷云交缠的天空,道:“天象异变,为大凶,难道终究是逃不开吗?”

二十几年前,他有错,十几年前,他还是错,一错再错。

那日,他不该让舒亦云上岐山围剿,假如他去了,那流光是否就不会死了,他答应过流光的爹要好生养育他,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。

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很多人做的事,能做到的却只是寥寥几件,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的太多,总是要顾及太多人的感受,不能自私任性,活得太过畏畏缩缩。

他很羡慕闫杀殿,虽然他堕入魔道,但是他答应别人的事,都可以毫无牵绊的去完成。

“是否该入魔的人是我?”我自言自语道。

这一句话被天空的雷声遮掩,听不到声响。

活得太久了,他感觉疲惫,孤独,寂寥。

是否自己该早一点结束自己的命,早一点去陪诗织,他的疲惫从心里蔓延开来,浸没全身。

“够了!已经够了!我放下一切,让我走吧!这世道正义与我何干?为何正道和魔道不能共存?黑夜白昼向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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